第72章 兵本无罪 何苦杀尽
曾经的亲朋好友，一旦翻脸，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仇家。周殷与秦嘉、葛婴是随陈胜揭杆而起的首义兄弟，因为在立还是废景驹的问题上意见相左，渐渐演变成了是忠于陈胜王还是背叛陈胜王的大是大非问题，二人的仇恨是越结越深，到了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的地步。他追赶秦嘉到襄城，在陈地成了孤军又不愿归顺张耳的吕臣率仅存的一万人马与之汇合，二人先将秦嘉堵在城中。
作为项羽部的先锋来自飞率五百精兵赶到，周殷与吕臣迎上去。来自飞与吕臣两个昔日大秦帝国的军官，此时以楚将的身份相见，心中是五味杂成，除了相互施礼，没有了久别重缝的欢乐。
来自飞打破尴尬说：“等项羽将军到，立即攻城。”
吕臣没有应一声是，而是提醒说：“将军，庄贾杀陈胜王，被三川郡守李由任命为陈县县令。”
“知道了。但是本将只是为为长公子扶苏复仇而来的。谁抱着赵高大腿不放，变相保护伪朝廷，本将就杀谁。李由也不例外。”
这哪跟哪！吕臣不知来自飞心中所想，所以也听不懂他所答非所问的所述。
周殷纠正说：“俺们眼下的任务是消灭叛徒秦嘉。至于庄贾让他多活几天。再说了，庄贾如今在三川军与秦本土主力军团的势力范围内，打他俺们明显兵力不足。”
三人正在议论，项羽率二千五百精锐赶到。只见他人马虽然不多，但是将猛兵精。左手大将龙且，右手大将季布真正是勇将手下无弱兵。他一到先收回来自飞帐下的五百兵马。而后令周殷分一万杂牌军给来自飞指挥。
兵力分配完，项羽就下令说：“张楚国陈胜王兵败人亡的原因就是秦嘉这样的离心离德将领不听统一指挥，各自为政，自行一套。造成了张楚国内部山头林立，政令不通，给章邯各个击破的机会。为了以后六国反秦大业政令能顺利地上传下达，必须先清理内部。整肃从秦嘉开始。”
来自飞表态说：“为了上柱国的除秦必先安内的战略得到贯彻，末将愿听将军号令，诛杀秦嘉。”
周殷也表态说：“从葛婴、秦嘉立襄疆起，末将与他俩就不是兄弟，从秦嘉与陈胜王对立，一意孤行立景驹起，俺与他就是仇人。杀秦嘉末将愿为主力。”
项羽看着没表态的吕臣说：“吕将军就没什么要说的？难道对秦嘉还心存幻想。”
“回将军。陈胜王已死，上柱国作为张楚国的二号人物，就是末将孝忠的主心骨。末将想说的是秦嘉与刺杀陈胜王的庄贾比，其罪要轻许多。”
“庄贾断不可活。但是秦嘉也不可生。”项羽坚定地说：“秦嘉这样的人不死，等于给他人树立一个不听号令的榜样。”
见项羽发怒，吕臣忙说：“末将听将军号令，专心在此先斩杀秦嘉这个九百兄弟中的叛将。”
“本将自领三千江东子弟攻打北门，因为北门是秦嘉与城内原来的秦兵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只有北方才有他们可以投靠暴秦军队；尔三人各领一万名原张楚国的军马分别攻打东、西、南三门。”
来自飞从兵法的角度说：“将军，攻城的惯例是只围三面，留一面让敌人逃跑。”
“为什么？给自己留个后患。”
“确实是给了秦嘉起死回生的机会。但是留给当兵吃粮的男儿一个活路是人之常情，也是自古传下的约定俗成的道德规矩。”
“秦嘉与他的同谋不能有活路，必须用他们血淋淋的人头告诉天下人上令不可违。”
“将军，秦嘉可是尔六国义军的兄弟，是随陈胜首义的九百兄弟之一。”
“秦嘉不是兄弟。过去他违背陈胜的旨意我行我素，如今竟然逃进襄城与暴秦官吏军人同流。新仇旧恨加一起，他只能接收死亡。”
“将军。”来自飞继续提醒说：“城中的秦兵，主力是来自六国的兵源，他们是包括秦国在内的七国之人，不全是助纣为虐的恶人。要将他们与赵高之流分开对待。”
“来将军不要再说了。”项羽坚定地说：“除恶务尽，秦嘉、景驹与这城中男人一个不可活。在城破前能自行走出来投降的可免一死，城破后不再接收投降，全部处死。城中女人任由士兵们自行取乐。”
“将军。”来自飞毕竟是当过九卿之一卫尉的高官，懂得得人心与失人心的得失利弊，他硬着头皮说：“过去六国之人骂始皇帝与二世皇帝父子时说：‘民本善良，何苦相逼！’在此末将想告诉将军：兵本无罪，何苦杀尽！”
“他们盲目追随秦嘉这种叛徒，就是他们的死罪。”项羽瞪着两只大眼发令说：“城破日，见男人就杀。凡是同情心泛滥，手下留情不杀人者，本将就将他归入秦嘉同谋。”
“末将唯将军令是听。”来自飞见劝不动，于是大声应：“杀人吾会。”
“那就城破日为将军请功。”
看着项羽率兵奔北门去的背影，来自飞摇摇头说：“拿自家兄弟树威，也不要连累无辜呀。项将军，日后留下骂名的是尔，可不是吾哟。”
吕臣上前对来自飞说：“将军，这就是传说的要想混得好，先将自己人干倒。”
“他们只知骂秦二世残暴，从不想自己为了安内，大开杀戒也是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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