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仁义是假 混蛋是真
魏王咎被围在东魏大梁城是危在旦夕，八百里加急求救文书一日多起送到盱眙。一大早送走各路诸侯的项梁披挂上马，欲率楚国一部贵族兵马去攻卫国的濮阳。这时彭越拉住他的马头问：“上柱国大人，在下最早反秦壮士，怎么没给在下派活？”
“昨日项羽不就告诉过尔，灭秦是六国贵族之事，与尔等无关。”项梁瞪着彭越说：“要是令尔这样的打鱼人冲锋陷阵，岂不被暴秦耻笑。”
“章邯还用五十万奴隶与奴产子为后备部队。难到六国就不需要天下人搭把手，帮个忙？一个好汉三个帮呀。”
那边正在争辩，这边刘季拉着丁公固问：“将军为丁公，俺刘季为沛公，将军怎么没有被承认为十八公之一。”
“嘿，此公非彼公呀。俺这个公是兵营中新兵蛋子对俺这长者的尊称，尔那个公是丰沛百姓共推的，陈胜王册封的公爵。”
“都是反秦英雄好汉，没有上下贵贱之分。”刘季打哈哈说：“将军能跟随上柱国攻濮阳，就是得到承认的楚国贵族。”
“这个不假。在下家族虽与楚国六大贵族达不上边，但是也是世代为楚将的官场中人物。”
“正是，正是。”
项梁被彭越缠的没法，只好说：“这样吧，楚军是不需要尔了，尔还是回自己的母国魏军吧，在此参会的周市与魏豹手下猛将不多，他们那里现在正需要人手。只要尔不怪魏咎抢了尔曾经攻克的大梁，魏豹就一定会接纳尔的。”
“好，在下听上柱国令。”
“大梁见。”
彭越追上回救自家的魏军，被都尉陈平纳入手下充当先锋，后来魏豹训了陈平一通，将彭越赶出正规军，他又成了没人要的散兵。
范增看着彭越背影说：“大军开拔时，遇到这么个愣头青拦着马头纠缠，不详之兆呀。”
项梁并没有引起重视，他反而交待范增说：“先生在盱眙辅助俺们共立的大王监国，任务很重。牧羊少年牧天下恐怕还略嫌嫩点，凡事范先生自行决断。”
“上柱国大人放心。老朽只要有一口气，就一定尽心辅助楚怀王，确保楚国大后方不出乱子。”
“有范先生此话，本上柱国就可将心放在军事上了。”
项梁亲自披挂在前，萧公角、薛公望、丁公固紧随其后。项庄与项佗催动一万五千楚军跑步前进。吴芮与梅涓率楚军江西军团一万人马随后。项伯领着被项梁由王降为公的宋公与鲁公为后队负责粮草。宋义为随军谋士。
上柱国项梁也绝非图有虚名，看人用人那还是八九不离十的。虽然没看出刘季的居心，但是用范增为楚第一谋士还是看准了的。那范增拉着随项梁为谋士的宋义叮嘱说：“上柱国已经滋生了骄傲之心，宋谋士要时刻提醒他不能只知进，不知退。不能一味用强，面对暴秦铁甲正规军要用谋，谋在前，军在后。”
“在下谨记范谋士苦口良言。”
范增最后要送的也是最后一拨大军项羽部。按事前制定的战略，是项羽亲率一万五千楚军贵族军团在前，英布、共敖率楚国江西军团一万人马随后，刘季与陈婴负责粮草。
刘季遵陆贾的计谋上前对没有叔叔项梁当家支招的项羽说：“贤弟，哥哥有一家事没有摆平，至今如鲠在喉。”
“什么事？不吐不快，还不快快吐出来。”
“哥哥好不容易拥有丰沛弹丸之地，不曾想托雍齿守丰邑却出了大乱子。”刘季眨着眼想着说：“竖子雍齿在没有与老子商量的情况下私自投魏了。”
“天下大乱之初，士无定主是常态。六国复国，天下英雄择木而栖是本份内的事。”范增插话说：“尔大哥王陵不是与尔堂兄刘贾随魏豹去救大梁了吗？魏楚皆是反秦阵营的中坚力量。”
刘季冷笑着说：“范谋士所说只是其一。其二是在下的王陵刘贾二哥哥已经随在下投上柱国的楚军了，随魏豹陈平救魏王咎，是奉上柱国将令。”
“尔就要随少将军去攻城阳了，现在说这个想什么？”
陆贾回：“雍齿不经主子同意，私自背楚投魏的行为等同秦嘉。”
听到秦嘉名字，项羽就火不打一处出。他接过话说：“哥哥是要回丰邑对雍齿动家法？好的，为弟同意了，这种没有主子命令就敢擅自作主干这么大事的心怀二心之人，就得杀一儆百。”
“慢。雍齿在投魏还是投楚的问题上只是站错了队。今日事魏，明日事楚无可厚非。别说尔丰邑小地方了。就郑、陈、邓、申、鲁几个曾经的周朝诸侯国也是在楚、赵、齐、燕大国间几易其手。”范增冷笑一声说：“老朽明白了。刘季这是耍猾头，找借口临阵脱逃。”
刘季心里佩服：老家伙有点真本领。陆贾献计时就是这么说的，竟然被他一眼看透了。
“前辈。”陆贾大声斥责范增说：“俺主子与项将军兄弟共议家事，尔一个古稀老人放着国家大事不顾，在这里横插一扛子，搅黄他们兄弟动用家法。”
“刘季说的是家事吗？”
刘季陪着笑说：“是家事，动用家法。”
“本将攻城阳，不缺哥哥的挑脚夫。哥哥去吧，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刘季面露难色说：“贤弟，雍齿勇猛无比，为兄手下都不是他对手。军马又这么少，怕是不能如愿。”
“哥哥是要为弟代尔前去吗？”
“不，不，不。”刘季摇手说：“为兄想问贤弟借点人马。”
“行。”项羽命陈婴说：“陈将军就不要随本将运送军粮了，给俺哥哥当个帮手，替他斩杀雍齿。”
“胡闹。”范增气得哆嗦着骂：“少将军被刘季骗得丢了魂了。”
“怎么同项将军说话呢？”陆贾大声回击范增说：“范谋士在倚老卖老。”
年青的项羽不知刘季在玩心机，他还无心无肺地安慰范增说：“范先生放心，运粮的重任就由吕臣与召平二将军顶替。”
“他俩是奉令守护盱眙城与楚怀王陛下的。”
“盱眙是大后方，要是暴秦打到了这里，就是六国输了。”
“贤弟说得对。”刘季面露嘲讽微笑着对范增说：“天下第一谋士不应该有这样多余的担心。”
“尔俩······。”范增指着刘季与陆贾说：“尔俩主仆仁义是假，混蛋是真。”
范增气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刘季与项羽告别。项羽亲自在前，龙且、曹咎、季布、来自飞在后，钟离昧催动本部一万五千精兵紧随。英布、共敖、蒲将军领江西军团一万为第二拔。吕臣、召平率本部运送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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