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莺飞道：“不敢打搅先生。”
莫问疾微一挑眉：“过来，陪我下一局。”
盛莺飞有求于人，依言照做，可当他捻起一枚黑子时，却发现手感与想象中大为不同，既软又滑，像是……
他指尖一颤，差点儿将“黑子”甩出去，这才看清那棋子分明是一颗黑眼珠子，而棋盘上的白子竟是一截截指骨。
盛莺飞克制地吐出一口气，稳住心神，落子。
两人下棋过程中没有任何交流，一局棋也很快分出胜负。
盛莺飞棋艺不佳，也不够专心，输得理所当然。
可他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菜了，莫问疾却只赢了他三子……
呵，装得还挺像回事，原来也是个臭棋篓子。
但莫问疾似毫无自知之明，很开心地笑道：“我赢了！”
盛莺飞口不对心道：“先生棋艺高明。”
“那是自然。可你输我一局，总要赔我点儿什么。”莫问疾视线移向盛莺飞下棋的右手，倏而一笑，“你的手生得真漂亮。”
盛莺飞眼皮一跳，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莫问疾不由分说地扣住，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腕骨。
“这么漂亮，不若给了我吧。”
四目相对，盛莺飞竟辨不出对方是否在说笑。
他感觉莫问疾的拇指正轻轻摩挲着自己腕部皮肤，如毒蛇吐信一般阴冷。
就在他鸡皮疙瘩直冒时，一团小小的身影直冲入亭中。
“快放开道长！”妙存用力掰着莫问疾的手，指甲在对方手背抠出道道红痕。
莫问疾并未生气，反带着几分天真的好奇：“你又是谁？”
盛莺飞心中一动，忙道：“他是佛宗弟子，淳明大师的徒儿！”
莫问疾微怔，居然真的松开手，眸色晦暗地打量着妙存。
盛莺飞趁势道出行汝的嘱托，末了道：“我知先生与淳明大师相交莫逆——”
“我与谁相交莫逆？”莫问疾慢慢转回头，打断他。
盛莺飞一顿，觉出点不对劲，可游戏背景分明说莫问疾为帮淳明治伤，不辞辛苦寻来仙药，又在佛宗一住数十年。
他定了定神，道：“先生当年为了淳明大师——”
话音未落，盛莺飞眼前一花，人就被压倒在了亭柱上。
莫问疾卡住他的喉骨，贴在他耳畔道：“相交莫逆？那个老秃驴也配？我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窒息感来得猝不及防，盛莺飞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禁锢在莫问疾强横的威压之下。
他只觉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在承受巨力挤压，四肢却像被钉在了亭柱上，根本动弹不得。
一旁的妙存在惊吓过后再次扑上来，扯住莫问疾一只手，狠狠拉拽，像只被激怒的幼兽般吼道：“不许欺负道长！”
盛莺飞担心莫问疾会被刺激得更疯，忙给妙存使眼色，就见妙存一口咬在莫问疾手背。
盛莺飞：“……”
他几乎能想象小和尚血溅三尺的画面，只听莫问疾一声冷哼，也没见有什么动作，妙存就被弹飞了出去，重重摔落水中。
水花四溅，盛莺飞急得背心渗出了汗，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但莫问疾不肯放过他，仍对他耳语道：“小秃驴很护着你啊……”
盛莺飞闷不做声，忍着剧痛将受束缚的真元逼入右臂。
“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莫问疾吐出的气息拂过盛莺飞发红的耳根，感知到对方极速跳动的脉搏，他饶有兴致道，“你这人也很有意思，满口没一句实话，听我要拿你朋友试药也不为所动，对一个舍命救你的奶娃娃也能做到漠不关心……
“瞧，那个小秃驴不会泅水，他挣扎得好痛苦，就快沉下去啦，他一定在等着你去救他，可他白等啦！”
盛莺飞不动声色地挪动右臂，将掌心贴向身后木柱。
“咔嚓——”
木柱裂开，接着一声巨响，六角亭猝然轰塌。
趁莫问疾分神的刹那，盛莺飞猛扑向对方！
二人随着碎瓦断木一同坠入湖中，惊乱漫天黑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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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疯批美人于……不，莫问疾。
啊，圣诞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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