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祈泠让薛良讲课，薛良连忙推辞，但没推过祈泠，还是坐下捧起了《孙子兵法》。
“你想听哪一篇？”祈泠问姬以期。
姬以期迷茫，“嗯……你们讲到哪了？”
“我想想……”祈泠沉吟一会，道，“好像讲到谋攻篇了，还差一点没讲完。”
薛良翻开书，刚要说话，又硬生生吞回去。
姬以期也翻开书，找谋攻篇。
“嗯……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讲到这里了。”祈泠抬头，看向薛良，“先生，讲吧。”
薛良握紧书，“故用兵之法……”
他念完一长段，姬以期苦着脸，“什么意思啊？”
“这段是说，有十倍的兵力就可以围杀敌军，五倍就可以直接进攻，两倍可以分而灭之，一样就相抗击之，如果兵力弱于敌军就不能正面相抗，太弱的话就要撤退。”祈泠解释完，看了看薛良，“先生，对吗？”
薛良低着头，“对。”
“你好厉害。”姬以期听懂了，亲一下她脸。
薛良继续念，“夫将者，国之辅也……”
“这个我知道！”姬以期兴奋，“就是说，将军越尽责国家就越强大，将军不尽责国家就弱。”
薛良心不在焉，“嗯……”
接下来他又念了一长段，姬以期戳戳祈泠，“这好像在说你坏话……”
“不是。”祈泠指尖轻点，“这段是要君和将各司其职，自己不懂的事不要乱插手。”
薛良嗯声，“殿下说得对。”
“君主治国，将军打仗，君主打不了仗，将军治不了国。”他终于多说了几句。
姬以期小声，“可开国的君主不都是打仗……”
薛良听到，顿了顿，继续念。
剩下的都是总结，姬以期竖着耳朵，听到一句耳熟的后嚷嚷，“我听过这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薛良僵了僵，“嗯……您说得对。”
“讲完了吗？”姬以期往后翻。
薛良起身，“讲完了。”
“啊？”姬以期讶然，薛良明明什么都没讲，只有她和祈泠在说，怎么就讲完了？
薛良行了个礼，“臣告退。”
“哎……”
薛良走了，杜千帆也跟着走。
姬以期郁闷，“他到底讲了个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吗？那就够了。”
姬以期闷闷，“哦。”
“好了，我们去用午膳吧。”祈泠牵她手。
一听到吃，姬以期摸摸肚子，“好饿啊。”
“饿就多吃点，你可给我争大光了。”祈泠轻笑，她自己不好出面，有个姬以期，可就好办多了。
姬以期晃她手，“你开心就好。”
“等到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此事。”
姬以期啊一声，迟疑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的太子妃这么厉害，藏着不让人知道怎么能行。”祈泠握紧她的手，十指紧扣，“眷眷，你是我的太子妃，大启未来的国母。”
姬以期赧然，“一般般了。”
“你若一般，那薛良……”
姬以期捂脸，“你不要再夸我了。”
“偏要。”祈泠反而扬了声调，“眷眷最厉害！”
姬以期去捂她嘴，祈泠舌尖探出，舐她掌心。
手心一个酥麻，姬以期一蹦三尺远。
祈泠去追她，姬以期直接跑到膳厅。
侍女们正在上菜，姬以期在自己位置上坐好。
祈泠过去，拍她肩膀。
姬以期回头，祈泠俯身，对上她的唇。
瞪大眼睛看她，姬以期简直不可置信，祈泠居然在膳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
很快，祈泠移开，坐到她身旁。
“不是说要娶我吗？”祈泠看着她，姬以期羞得别开头，“这样怎么娶我？”
脸上发烫，姬以期羞恼，“你不要说了。”
祈泠听她的话，开始给她布菜。
过了好一会，姬以期才敢转回身。
祈泠把碗挪给她，“喜欢吃鱼吗？挑好刺了。”
“喜欢。”姬以期捧住碗。
祈泠给她盛饭盛粥，“眷眷今个辛苦了。”
“不要说了……”姬以期拉长声调。
祈泠笑着应，“好，眷眷说什么就是什么。”
姬以期埋头用饭，祈泠只吃了点粥就撂下碗，盯着姬以期直勾勾地看。
那目光太过炙热，姬以期不敢抬头。
“眷眷，你真的帮了我大忙。”祈泠还是没忍住。
姬以期勾着头，“应该的，我是你太子妃嘛。”
“对，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的妻。”祈泠伸手，给她撩了一下垂下来的碎发，“但还是要感谢。”
姬以期忽然抬头，道：“祈泠，我不想跟你做至亲至疏的夫妻，真的不想。”
祈泠……这好似是姬以期第一次唤她名姓。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却像是蒙了一层光，闪闪发亮。
祈泠愣神，姬以期以为她在拒绝，委屈地拽她衣角，“你非要这么疏离我吗？”
被她一晃，祈泠回神，“没有啊。”
“我们是夫妻，是最亲近的人。”
姬以期咬着唇，“你可以有很多个妻子。”
“我只会有你一个。”祈泠郑重道。
姬以期不信，“那小妾通房外室呢？”
“都不会有。”祈泠抚她脸，神色认真诚恳，“眷眷，相信我，无论是身为大启太子，还是身为祈泠本人，我都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你是我唯一的太子妃。”
姬以期渐渐软化，“不能骗我。”
“永远不会。”
姬以期去捉她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祈泠跟她盖章。
姬以期安心了，祈泠又挨过去吻她。
“我还在吃东西！”
祈泠摁住她，“不要吃了，你吃好多了。”
“刚才还让我多吃点，现下嫌我吃得多。”姬以期嘟囔，哼声，“大骗子。”
祈泠捏着锦帕给她擦嘴，“一会再吃。”
“你又嫌弃我。”姬以期攥住锦帕。
祈泠松手，扣住她后脑把她按到椅子上。
“我要吃饭，你欺负我。”姬以期拿手推她。
祈泠由着她推，“乖，就一会。”
“不要不要，好多人在看。”
祈泠扭头，侍女们忙不迭地出去。
祈泠回过头，刚要说话，姬以期软软地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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