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盯着托尼；她在观察对方的情绪稳定度。截至目前，托尼没有任何恐慌发作的征兆。这整个人全身上下乍看都很健康，除了他会偷偷的在半夜被恶梦惊醒、需要威士忌助眠，除了他胸口弓单片还没取出来、他不敢取出来因为手术风险太高，而这个世界的斯特兰奇已经不是外科神医了。
就连本来会发生的钯中毒，都因为布鲁斯提前意识到这个潜在问题，托尼提早找出替代元素来取代，也提早促成斯塔克工业、在转型绿能上的大成功。
想到这，玛丽将目光转向布鲁斯。布鲁斯指着立体投影上的画面，严肃的教育着托尼，俨然一派长兄如父的模样。配合旁边老管家阿弗欣慰的眼神。
这个世界的托尼，会有截然不同的命运；玛丽迟疑地计算着。因着布鲁斯．韦恩的存在，甚至包括韦恩庄园的老管家阿弗，霍华德．斯塔克不会再成为托尼难以释怀的心结。
继而影响的、会是史蒂夫跟托尼之间，关系会变得比较正面、健康，托尼不会再把美国队长、看为成长过程中，一个难以超越的目标兼之阴影，更不会产生对史蒂夫产生投射心态。
而在这样前提下，将得到保护、照料的托尼。
还会需要玛丽．卢吗？
毕竟最初，她就是个基于托尼才存在的存在啊。
“──抱歉。”
玛丽因着蒂姆转身时、红罗宾的披风扫过她的小腿而回神。蒂姆准备去夜巡了。走得有点匆忙，经过玛丽附近时一不注意，披风就跟玛丽打了个招呼。
然后玛丽发现迪克正在盯着她。
他们一四目交接，迪克就挪开目光了。这不是个该当下提出来问的事，于是玛丽就把注意力放回布鲁斯正在讲的主题上。
当晚讨论出来的结论不多。托尼也不是真的凡事都顺从布鲁斯的意见──是的话那才见鬼了。后半夜迪克看了下手机后，就变得面色古怪，中途离席两小时。差不多清晨、才跟蒂姆一道返回。
“你们已经在科研了啊。”迪克笑着问。在回来后，看见布鲁斯跟托尼讨论的主题、早已从团队合作如何带队这些事，跳到装甲的改良、选择什么元素来合成什么金属这些。他笑了笑，眼神里却隐隐有浮躁的情绪。
托尼瞥了眼迪克，神色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他浮夸地看手表，说：“等等，我们是不是该回纽约了？有人好像早上八点有飞天扫帚课。”说着边站起身，拍拍布鲁斯的肩。
“实际上，是七点半。”玛丽接口道，“此外，托尼，或许你需要知道、我们在这个宇宙中是不能学飞天扫帚的，不能有光轮两千跟火闪电。这侵犯版权。”
托尼朝玛丽伸手。“那我们走了？”他说。
玛丽正要往托尼方向起身去，迪克却喊住玛丽。
“等等，刚才阿弗要我把这些给你。”迪克说，边将一纸袋递给玛丽。纸袋散发出食物香气，摸上去颇有份量。
玛丽歪过头，思考为什么阿弗会给她食物？同时托尼也歪过头，压下墨镜、对纸袋挑眉。
“自从我大学毕业，阿弗就没有再给我做过纸袋午餐了。”托尼随口一说，惯性地勾住玛丽的肩，往外走，“六点四十五，动作快。或者你要我穿装甲飞回纽约？这也不是不行。”
玛丽当然没有要托尼穿装甲把她从哥谭送回纽约；她身上可还穿着晚宴服呢。飞到空中那岂不是要冷死。
说起来，她发现自己现在会冷、会热，也会饿。这些大概出现一两周了，她还没跟托尼、也没跟布鲁斯说，大家一直都挺忙的。而且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活人。她觉得这也许是好事。
第一堂课结束、中间的休息时间，玛丽打开纸袋。里头有三份包好的餐点，两份用画有贝壳跟橘红色热带鱼的防油纸包着，一份上头却画着青鸟。
玛丽抽出压在苹果下的卡片。苹果共有两颗。还有一小包酥饼，包装上头绘有金色的魔法阵。
──何不邀请少爷们共进午餐呢？杰森少爷会喜欢苹果。
阿弗在卡片上写道。
那看来青鸟包装的那份，应该是给迪克；玛丽推测。青鸟，夜翼。至于杰森，应该是和她一样的包装，为了不让杰森感到别扭吧。两颗苹果，她可以给斯特兰奇一颗，酥饼应该也是能分给斯特兰奇跟王的。
这样大家就都有份啦。玛丽对分配结果感到开心满意，同时拿出手机，给迪克发去短信。
杰森还留在迪克家。这出乎玛丽的意料……但似乎在阿弗的预料中。本来玛丽以为照杰森的性格，伤没好也会负气乱跑。
迪克在约好的地点接玛丽上车。没让玛丽直接开时空门进他家，主要是怕杰森跟只领地遭到侵犯的成年猫一样蹦起来、出爪挠花玛丽的脸。
“我挺惊讶的。”走进公寓前，迪克就说：“你突然发短信约我午饭。”
“怎么说？”玛丽皱起眉。隐约感觉对方话中有话，可她听不懂。
迪克别过脸，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左手食指挂着钥匙圈、让钥匙圈上的蓝色小鸟布偶随之晃动。“你不是下课后就直接去斯塔克工业的吗？我想你午餐应该会跟托尼一道。”
闻言，玛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迪克。
“是谁给的你灵感，”玛丽问，“让你产生托尼会吃午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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