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铁恨铁不成钢:“他对您大不敬,怎么能就这么放了。啊呀呀里正,你就罚八枚大贝,这哪够啊……”
正在此时,小簚匠和管家入院,来请簪獬赴宴。“想城防卫军爷们公务在身,老簚匠让我们一会将饭菜送来。怕耽误里正事情,没有备酒,还请海涵吶。”
牙铁眼巴巴看向簪獬,簪獬点头应允:“老簚匠费心了。”
管家上前为簪獬撑伞。小簚匠喊乔优:“你也一起去。”
乔优欠身一礼:“里正大人自有护卫。”
牙铁闻言连忙喝道:“萝卜,五页,陪里正大人赴宴。大人放心,小的留守,保管一只笋蝇也飞不进来。”
簪獬不置可否,招呼山子一同离开。他们一走,牙铁立即垮下肩膀,将两枚大贝塞进内兜:“唉,辛辛苦苦就落这么点。”
他斜视乔优走来,“你也劝劝呀,她吃肉,给我们沾点汤,大家日子不都好过了嘛。”
乔优轻轻巧巧的问:“队长您十七八岁坐上守备,只想捞一笔致仕?卫官天天惦记去望斗城呢。”
牙铁翻眼看她:“怎么,你也想去?哎,跟你说话呢。”
乔优撑起伞往外走:“里正忘了带伞,我给她送去,免得用老簚匠家的伞。”
多多从厨房探头喊:“哎,我忘了件事,给里正带句话。那个,秋狝说手痒进林中打猎,过几天回来再向里正告罪。”
乔优脚步一顿。牙铁面露怪笑。狗鼻儿咦了一声:“我看那老猎手稳重,怕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管他。”牙铁抻着脖子喊,“多多,去看看送饭的来了没?你别弄那破灶啦,有人送饭。”
簪獬不知几人闲话,一路同小簚匠聊天,已经行至小碉楼院前白石路。
院内,老管家领着一人从侧门走进小碉楼,上了三楼禀报:“老簚匠,飞猴回来了。”
飞猴个头不高,长手长脚:“没看到人。不过后来进院子的人,有个很奇怪,头上蒙了个大麻袋一直到腰。”
老簚匠挥了挥手,飞猴退下。
老管家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派人一直守在村口,没见回来。那位里正率先进村,按理说应该是将人抓住了。”
老簚匠抿了一口羊奶,咽下口中豪麻碎末:“肯定是。所以奇怪。人在她手里,老七又撞到她手里……她怎要放过老七?”
老管家躬身垂手:“会不会,她怀疑我们?依照七房家自作聪明,本就是要先供出他自己,再让小里正怀疑有人故意设计,将火引到您身上。”
老簚匠闭眼倚靠软枕:“她刚刚进村,怎会知道锯桥那人是我家的?老七挖人,也是精挑细选的。就算那个拾客认得,为何要将人遮住面孔?不想让谁看到?”
老管家道:“还是得找机会问问。人心难测,或许那个枯箨熬不过严刑逼供,乱说了话。”
老簚匠口气悠然:“如今看来,不论是招老七还是招我,小里正都是要疑。恐怕便宜了老四。”
老管家恭维:“只怪小里正没有雷霆手段,白白浪费您将七房送到她手里,凡是她聪明些已将七房收拾了。不过我看小少爷与她熟络,算没辜负您这临时起意的一箭双雕。”
老簚匠睁眼,浑浊瞳孔泛起精光:“我在碉楼上一看,就知道,来了。”
门房来报,说小簚匠和里正到了院前。
老管家上前扶起老簚匠:“您说得一点没错,来了。”
老管家干瘪的面皮笑出褶子,精神甚好:“走,去迎贵客。”
候在墙角的健儿趴下身体,驮着老簚匠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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