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义不容辞
“看你不过是个书铺掌柜，却是有两下子。”
“你那擒拿颇有意思，若是有空，可否指点一二？”
“这王屠户杀了一辈子的猪，没想到临死却被当成了猪。”
“坊间传言王屠户冒犯了猪妖，被猪妖给害了。”
程赛琰哼着小调，随手翻动着屋里的物件，嘴里不停地说着，神色显得颇有兴致。
张易靠在门边，目光在屋里巡梭，随口问道：“那你觉得呢？”
“哪有什么妖怪！”
程赛琰对此嗤之以鼻，得意道：“我这剑下，斩过盗匪，杀过马贼，可唯独没有灭过妖怪。”
“若真有妖怪，不妨以剑试妖。”
“就你那两三下，恐怕遇见妖怪，一个照面便没了。”
这话自然是张易心底里说的。
他转过身，便要往外走。
程赛琰眉头一挑，侧目问道：“你要作甚？”
“回去了。”
“不再看一下现场么？”
“已经看过了。”
“你都没检查，就说看过了？”
张易不置一言，纵身越过墙桓，消失在了院子中。
程赛琰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怪人”，便自顾自再次翻寻起来。
......
翻寻现场被个女娃撞破，张易的探查自然是无疾而终。
顺路将漏掉的醋重新打满，他这才回到了铺子。
“易哥儿，怎去了这么久？”
一瞧见张易，王大牛便是一阵挤眉弄眼。
张易将葫芦放到柜台上，淡淡道：“路上遇见了李媒婆，闲扯了一会儿。”
王大牛凑了过来，低声道：“易哥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是去王屠户家了？”
张易诧异地瞥了他一眼，道：“去他家作甚？”
“真的没去？”王大牛一脸狐疑。
张易不再搭理王大牛，捡起书，便是看了起来。
王大牛只觉自己是自讨没趣，抓起葫芦便要进里屋，身后却突然传来张易的声音。
“哦！对了，今日没事的话，可以收拾一下东西。”
“咱们该搬去新铺子了。”
新铺子？
王大牛回望了一下张易，后者正低头看着那本《天魔刀谱》。
想到那新铺子的左邻右舍，他不由心底一颤。
晦气啊！
......
翌日。
天朗气清。
正是个动迁的好日子。
张易从马车行租了辆马车，便和王大牛开始哼哧吭哧地搬起了书。
铺子自然是关了。
昨晚张易便写了搬迁的告示，贴在了铺门上。
乘着晌午歇息时，王大牛频频往新铺子的左右两家侧目，终于忍不住道：“易哥儿，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这铺子也太……”
“考虑什么？”
张易毫不犹豫道：“这铺子便宜，虽然晦气了些，可是你听说过那句话么？好酒不怕巷子深……”
“可是您这也不是卖酒啊！在这地方卖书，谁敢来啊！”
王大牛苦笑，心底的话自然没敢说出口。
在他看来，易哥儿是高人，自然不惧鬼神，可正常人谁会往这里跑……
“张掌柜！？”
正想着时，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顿时将他惊醒。
他侧目望去，一伙衙役正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捕头正直勾勾地盯着张易。
“找易哥儿的？”
“莫不是易哥儿跟什么案子有关？”
王大牛暗暗猜测着。
这伙衙役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诸多注目，远处大槐树下，几个好事的婆娘聚在一团，嘀嘀咕咕，指指点点。
大致是说着什么难听的话。
“施捕头？”
张易虚着眼睛，诧异地望着那捕头，“有事么？”
施捕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张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易一脸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请随我来。”
......
为何要来寻个书铺掌柜？
就连施捕头也不清楚。
可若真要说个究竟，那便是上面吩咐了。
上面是谁？
自然是那位县尊大人。
......
“张掌柜，此番叨扰，还望见谅。”
施捕头尤记得师爷慎重的叮嘱，进了屋子后，便客客气气地作辑。
张易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记得上次阮玉案子时，对方可是相当跋扈，今儿怎么会如此客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施捕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瞧见那还未摆置好的书铺，笑道：“张掌柜这是准备要搬铺子么？”
“确是如此。”
“既然如此，我老施头也无甚本事，就是兄弟多，待会放在这里，我寻些兄弟帮你一起搬了。”施捕头很是热情地说道。
张易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苦笑道：“施捕头，若是有事，直言无妨。”
“既然张兄弟都这般说了，我老施头也不矫情了。”
施捕头眼见于此，当即道：“张兄弟既然住在玉林街，那一定听说过临街的王屠户一案吧？”
张易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此案古怪，昨儿我等一夜未眠，都没找到线索，然而天不亮时，又有人上门报案。”
施捕头轻吐了一口气，好似要吐出胸中那口郁结。
“凶犯，又犯案了！”
张易微微一怔，旋即道：“既然凶案再出，施捕头理应去寻究竟抓凶手，为何过来找我？莫不是以为我是凶手？”
“张兄弟怎么可能是凶手！？”
施捕头显然没想到张易会说这种话，赶紧解释道：“此番上门，便是想请张兄弟协助我等，缉拿真凶！”
这意思是......协助办案？
张易望了眼施捕头，旋即低下了头，沉吟不语。
施捕头知晓此时不宜多言，便安静等着结果。
俄尔，张易才抬起头来，满脸困惑。
“谁让你来寻我的？”
施捕头如实道：“是县尊大人吩咐的。”
张易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县太爷，可县太爷为何要让自己协助办案？
他满脸懵逼。
施捕头瞧见了他的神色，心底也暗暗犯起了嘀咕。
瞧这模样，好像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啊。
县尊大人为何要此人协助办案？
念及此处，他拱了拱手，笑道：“不知张兄弟考虑如何了？”
本以为昨日被人撞破，便与此事别离，没想到今儿却自己找上门来。
难道这就是缘分？
好像自从得了那本无字书，这所谓的“缘分”就一个个上赶着往脸上撞。
张易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繁杂的思绪，苦笑道：“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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