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巧吧!
他谨慎的再走了一步。
“沙沙!”
“嗒嗒!”
一股寒气油然而生,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冷了。
他小心翼翼偏转头颅,喘息着看了眼,山林寂静,风吹树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哈,自己吓自己。”
书生回首,眼前垂下一片黑色的东西,丝丝缕缕的,垂到他脖子,痒痒的。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粉敷白面红腮小脸,眼睛在下,鼻子和嘴巴在上,这垂下来的,可不就是头发!
“鬼啊!”张书生一声惨叫,仓皇逃遁。
“嘻嘻。”背后传来女鬼的笑声。
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跑到那处宅院。只是祸水东引,非君子所为。他咬咬牙,胡乱选个方向下山,亡命飞奔。
脚下忽然一空,书生失足跌落,一阵翻滚,跌个满头包。
“哗!”穿枝洞叶,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呼啸而来。
一柄飞剑瞬息到了眼前,悬在书生脖颈上。
剑气一激,他慌忙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夜色凉兮逐流形,明月皎兮揽太清。
乘白鹿兮访三友,饮琼酿兮醉眠柳。
忽激昂兮作剑舞,慑八荒兮镇九幽。
斩妖鬼兮扶正道,复太平兮隐云中。
”歌声袅袅。
夜空下,道士踏月而来。
那剑围着张书生绕了一圈,乖乖归鞘。
星眸深邃神光藏,脸若刀削。修长的双手指节分明。
背剑带刀,好一个年轻的修士。
“道……道长。有鬼。”
“嗯,看到了。”
“道长你不去降服她?”
道士乜了他一眼,“你死了?”
书生摸摸身子,“没有啊。”
“你都没死,我干嘛要抓鬼啊?再说了,那女鬼身段窈窕,没准你今晚能成就好事呢。”
“道长莫要开玩笑。我是人,她是鬼。就是不害人,如何能成,这样岂非乱了伦理纲常?”
“你能这样想最好。”道人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树林,单手抓起书生肩膀。
“夜雨将至,我带你找个地方宿上一宿。”
楼观道李余年纵身跃上大树,单手掐诀,瞬间化风消失不见。
女鬼悄然浮现,她飘到方才的树上,举目远眺。荒庙禅院,隐约可见。
“张郎啊张郎,非是奴家有意害你。实在是,你命不好啊。”
女鬼叹息一声,悄悄跟了下去。
……
道士停步现身,这寺庙占地颇广,有二十丈长宽,只是已经衰败了。
和尚们不知去了哪里,空余残垣断壁,主殿和僧房若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读书声琅琅从夜色里传来。
两人入了主殿,看见一个佩剑的士子在诵读《道德经》,随行书童昏昏欲睡。
李唐敬奉老子为祖,把道经纳入考试范围,也算是大唐独一份了。
那士子起来见礼,通了姓名。原来他姓陈,叫陈璟玉。是蜀中大户,正在游历求学。
几人围着篝火坐下,书生说起自己遭遇。
“道长,山上真的有鬼。”
书生又说了农户劝告,本地传说。陈璟玉哈哈大笑,劝慰他说:
“鬼或者没有,不过夜路真行不得。黄昏的时候,我在山脚见一枯骨,怕是不慎跌落惨死的。
便是真的有鬼,与鬼为友赋诗,携狐遨游登仙,岂非一乐事?”
道人合目养神,等你见鬼的时候就知道了。没想到话题一会又回到他身上了。张书生吹了半路冷风,说起道士高来高去的本领,陈璟玉大感兴趣。
“道长好神通!不知仙乡可是蜀山,可有尊号?”
“姓李,道号‘启元’。蜀山吗?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怎讲?”
“若是蜀山有难,我去助拳,自然是蜀山剑修。其他时间你问,便不是。”
陈璟玉眼睛一下热了起来。
“原来先生竟是从论剑大会赢下灵剑的高修。”
张生于是问起详情。陈璟玉遂说这蜀山每十年一次比剑。天下剑客,不计门派,不问出身,都能前往。夺魁者能选一把灵剑下山。
两人啧啧称奇。瞬息而至的飞剑,可不是有灵!
“真人何以深夜至此?”
“无他,斩妖除魔而已。”
大户士族,见识就是不一样。陈璟玉谈论了些异闻,言朝廷有异闻司,搜罗天下秘闻,不乏妖鬼之事。
陈张二人论了会诗文,很快成了好友,奈何道士兴致缺缺。
“夜色已深,不如早些安眠吧,明早好赶路。”
几人熄了大殿火光,分头歇息。书生们去了偏殿,说要秉烛夜谈。主殿留给了道士。
是你自己说要秉烛夜谈的,可不是道人没提醒。李余年眼睛悄悄的眯起。
明烛高张,仆童取过软垫,两人坐而论诗。陈璟玉大感钦佩。
“张兄如此诗文,若是殿试,当列三甲。”
张生大笑:“可不是正要赴这九月之会。”
陈璟玉一笑,说道:“兄长记差了吧,今岁殿试是在正月啊。放榜赏花灯,绑入侯府中。一大乐事。”
“我怎会记错,开元二十五年,张榜诏天下,市井有人闻。”
陈璟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今年是开元二十八年,他开元十一年人,刚好十七岁。
这哪里是什么开元二十五年!灯下细看对面那张同学,只见其身躯缥缈,竟有几分不实之感。
忽然他惊叫起来,指着张生连连后退:
“你,你怎的没有影子!”
张文浩抬起手,细细打量,烛火下,一览无余。这手,竟然有些透明。光明所至,照孤魂无影。
他眼神一冷,面色惨白,飘了起来。
我重新调整下章节哈,如果对阅读造成障了碍,还请谅解。才知道半小时不能修改超过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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