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们肯定还来。”
“来就来。我们按自己节奏不变，该练练该玩玩。”
4.
第二天二人逛街，果然这群少年又在水棚等着。
“厌子姐姐，这边来喝酒。”饥犊裹着伤来招呼。狒狒等八人坐棚里，中间两主位空着。
厌子不满，“你不比我还大几旬吗？”
“所有人里聃兄最大，你也跟着大。”一边说一边把他们引到主位。里面几个挂了彩，但掩不住神采飞扬。可见昨天一仗还是赢了。
“你一直不说大名，非要别人喊你狒狒，这是为何？”厌子好奇地问。
狒狒笑而不答。
“一定是因狒狒吃人。”子聃很肯定。
“正确。”饥犊痛饮酒高声说。
长得最帅气的饥胡问，“厌子姐姐，你把头发弄成这样，是故意避免别人荐你进宫，决意和聃兄厮守，才如此的吗？”
狒狒嘲笑他，“交浅言深，问得过分了啊。”
厌子笑，“我们两个就是睡觉被祟鬼剃了头的啊。”
“这才是标准答案。”饥犊再痛饮酒。
厌子问饥胡，“他们说你打架第一不要命，我真不信。那多人都带伤，你没有。”
饥胡笑道，“不可以貌取人。道理是，你越不怕死，别人越怕你，反而越难受伤。”
“正确。”子聃痛饮一口。
喝得差不多了，狒狒很认真说，“聃兄，我在淇水边一偏僻所在搞了个棚子，还有战车，每隔一天我们一群人去练练你的万人敌好不好？”
“何以突发此想？你当你的淇奥大豪不好吗？”子聃从小兵家出身，并不认为他们会成为好战士。
“不为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岁月呢？”狒狒敷衍地回答。
双方正要告辞，街上一阵乱，一群人拥着个昂藏大汉往这边呼啸而来。
“是昨天索氏那伙夯货。”饥胡甩了瓢冷冷地说。
头天和子聃对撞肩的饥狌在一群人中武功最弱，也最机灵，马上给大家分发长戈短剑弓箭木盾，大家好整以暇装束好，站成一排严阵以待。
子聃厌子退到后面。子聃感觉身后忽然多了个人，回头一看，是河宗骓。河宗骓一身便装，冲他努努嘴，示意一起看，没事。厌子扭头冲河宗骓吐了下舌头，又回头聚精会神看前方。
很快对方到了。
“大傻子，”饥犊大声喊话，“还没被打伏是吗？搬救兵来了？有出息啊？”
索氏工帮头子自取外号大杀四方，但常有对手叫他大傻子。头被打伤，裹了几层。在大汉身边，冲得很快。
大汉大概也就比伯懋父低一点，感觉浑身充满真气，气势很凶。
狒狒走前一步，食指指对方十几人，特别是点大汉，冷冷道，“止步。讲规矩，排好阵。”
大汉手一招，己方全停下。
“狒狒，我昨天就说，等着瞧，会让你好看。你知道前年三拳打死一只大老虎的是谁吗？我们索氏的英豪。”冲大汉一竖大拇指，大汉鼻子哼了下。大杀四方接着说，“你如果现在下跪求饶还来得及。否则今天至少要卸掉你一条腿。”
狒狒在大汉面前就像只小狒狒，但气焰一点不弱。翻着白眼说，“他打死一只老虎后还有何战绩？没人知道他算几段。你别忘了，前天我还打残一个自吹三段的。来啊，谁怕谁啊。”
街上远远聚来了很多躲躲闪闪又想看热闹的。
大汉扫了一眼，说，“不要影响街面。旁边找个僻的空地，好好打一场。”
饥狌弯腰礼请，“随我来。”
两列并排气呼呼来到街背沟边空场，杂草重生垃圾成堆苍蝇乱飞，但还平整，也宽敞。来看热闹的人很多，都离得较远，怕被流箭伤到。
两方重新排好，中间隔了两丈。
河宗骓示意子聃厌子爬到狒狒身后一棵大树上，自己也老老实实爬上树，有意不展露战力。三人坐在枝丫上，厌子很兴奋，晃着脚。
子聃低声对树下说，“需要我们时，我们就下来。”
狒狒手向肩头后一甩，“应该不用。”
转而大声问，“你们人好了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共十五人，再没多的了？”
大汉冷冷道，“没有再多的。”
“我们九个。这样吧。你说怎么打？乱打也行，就像昨天一呼隆上。对打也行。分配一下，我尊重一下你，据说你打过老虎，年纪呢你们都成年人，我们未成年，我们挑三个人对你一个，其余我们六个对你们十四个。文打也行，就是只用近身兵器，用剑匕首拳脚。武打也行，弓箭长戈都准用，用毒用计都行。”
“随便怎么打。我一个对你们所有。”大汉咬着牙。
话音才落，嗖嗖嗖，狒狒左右八弓齐射，全钉在大汉脚前。
索氏众人一阵慌乱。大汉脸色微变。
大杀四方这才知昨天打架狒狒留了后手。
“索麇，托大了吧？我们每支箭都有毒。我知你不善弓箭，否则何用赤手空拳打虎？搞得谁没打死过老虎似的。我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选怎么打。”
原来他知道大汉名字。
“文打，我一对你们五。其他的观战。”
“好。有种。”
索麇确实有种，赤手空拳，什么兵器都不用。战力也非常强，可能三段。打架经验明显不如狒狒五人凶恶狡诈。狒狒最瘦弱，也最灵活，手劲最重，全场他指挥。五人配合默契，节奏快又井然有序，打得松弛，负伤也不乱。才打了七八个来回，草狗鼻梁就被打断，依然不管不顾浴血奋战。饥胡最猛，每次几乎都是拼着被一掌击死的极度危险，匕首往索麇要害处捅。狒狒敢和索麇硬碰硬，每次承受最大压力。再打几回合，山鬼被打昏在地，不省人事，索麇身上被扎了四把匕首，两处手臂，一把后背，一把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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