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等候
楚阳说完后，赵武也很识趣，跪在地上，“我愿誓死追随陛下，陛下去哪，我就去哪。”
“哈哈哈。”楚阳赶紧搀扶赵武起身，“有你们陪着朕，朕足矣。”
看着赵武稚嫩的脸庞和坚定的眼神，楚阳不由得想起了宫中的帝樱。
他仰头看向天边洁白无瑕的白云，喃喃自语：“这只是个开始。”
待士卒们清点完老县令家中财物，铁盾便告别楚阳，独自前往早已成为废墟的家中。
楚阳和赵武两人则相伴去往宗文县军营。
在军营中，楚阳见到了王海。
在王海的帮助下，军营中残余士卒皆已归服。
正当楚阳想要奖赏王海时，王海却要请辞离开。
他对楚阳说道：“我老了，不适合再摸爬滚打，只想在家安享晚年。”
楚阳请求王海留下，可是王海已经心灰意冷。就连楚阳邀请他前去赴宴，他都没有同意。
处理好一切，王海便要离开。
楚阳送王海至军营门口。
在军营门口外，楚阳再次请求王海留下助他。
王海只是转头静静地看向军营。
没一会，他眼眶中便蓄满了泪水。
王海低声说道：“我自十四岁开始当兵，这一晃眼，居然当了一辈子，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若舍不得。”楚阳真诚地说道：“可以留下来，军中士卒皆由你管制。你为主将，赵武可为副将。”
王海深深看了楚阳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厌了，不想再打打杀杀了。”
没等楚阳继续开口挽留，王海便起身离开。
看着王海的背影，楚阳叹息，“为何他不愿留下助朕？”
一旁的赵武听后，开口道：“王叔选择离开也是有理由的。”
“朕知道，他不就是厌倦了打打杀杀嘛。”
“这只是其一。”赵武看着王海远去的背影，“王叔有大智。”
“嗯？”楚阳疑惑地转头看向赵武，“莫非其中，还有朕不知道的缘由？”
“陛下，你想想，王海在军中威望如何？”
楚阳思索，“在军中的威望恐怕无人能及，几乎军中士卒都很尊敬他。”
“这就是他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赵武感慨地说道：“如果王海留下，恐怕这些士卒会听王海的，而不是听陛下的。”
“这有什么关系。”楚阳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王海忠心耿耿，朕可是亲眼所见。他既然已经降了，想必他也会对朕忠心耿耿，士卒无论听谁的，都一样。”
赵武笑道：“如果王海和今日一样降了别人，以他的威望，在军中振臂一呼，陛下可会担心？”
楚阳蹙了蹙眉。
赵武继续说道：“到时，陛下岂会对他王海放心。虽在士卒面前不好打杀王海，但陛下到时恐怕会视王海是眼中钉，肉中刺。”
楚阳思考着赵武的话，对着王海离去的方向感叹道：“王海确实有些老了，强留在军中拼杀，有些说不过去。”
赵武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海走后，赵武留在了军营治伤，毕竟左臂上的刀伤耽误不得。
楚阳则是独自一人返回县衙。
亚父和帝甲现在还在县衙中，楚阳岂能丢下不管。
本打算找医师，试试能不能唤醒亚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回到县衙，县衙门户大开，遍地狼藉。
楚阳踩踏着满是鲜血的地面，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细想起来，这不是和那日逃离皇宫的场景如出一辙嘛。
不过，这一次，他是胜利者。
难得的胜利让楚阳心中万分欣喜。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将帝甲背到军营，并且唤来军医给亚父诊治。
当军医看到面色苍白的李公公，连忙大呼：“治不了，治不了。”
在军医看来，李公公已经死去多时。死人让他怎么治?
无论楚阳怎么说，军医就是一口断定，李公公已经死了，而且最起码死了三天。
他断言，整个宗文县，没人能将死人救活，也没人能将死人唤醒。
听到这话，楚阳也就打消了找医师唤醒李公公的心思。
看来只有找到神医的师兄，才能将亚父从假死的状态中唤醒。
傍晚时分，金乌西落。
楚阳刚刚洗漱完毕，宋巍便差人前来，准备接楚阳前去赴宴。
楚阳和赵武两人乘坐着宋巍准备好的马车，前往宗文县最大的酒楼，望春楼。
望春楼前，宋巍和两名老者正站在门口等待。
宋巍闭眼假寐。
他身后的两名老者可没有宋巍那么有耐心。
一个满脸戾气的老者不住地向道路两边眺望。
另一名老者不断捋着银白的山羊胡。
满脸戾气的老者冷哼一声，“大哥，这娃娃，真是不识好歹，居然让我们等这么久。”
“三弟说的是。”山羊胡老者也表现得有些不满，“咱在宗文县这么多年，哪有我们等别人，都是别人等我们。”
戾气老者眼神阴冷地说道：“要我看，何必和他谈，直接把他杀了，一了百了。哼！宋文道好歹也是我们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
宋巍用貔貅拐杖敲了敲地面，“安静一些。要是能杀，他宋文道早就将此人杀了，何必等到我们动手？”
他看向山羊胡老者，“宋文道的妻儿如何了？”
山羊胡老者答道：“现在还躲在家中呢。”
宋巍抬了抬眉，“阴间路不好走，让他妻儿一起去吧。”
“明白了，大哥。”
宋巍轻轻摩擦拐杖，睁开眼，轻描淡写道：“还有那个叫王海的，居然帮着外人。我最看不起吃里扒外的狗杂种。”
山羊胡老者微微眯眼，“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宋巍再度闭上眼，“做得麻利些，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大哥。”戾气老者此时开口对宋巍道：“宋文道的家产怎么办，要不我们……。”
一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来了，客气些。”宋巍迈步，做出翘首以盼的姿态，“先试探他一番。”
两名老者答道：“明白。”
马车中的楚阳老远便看到宋巍在外面站着等候。
他指了指宋巍对赵武道：“你看，宋巍此人不错。”
赵武也是一脸惊讶，宋巍身为乡绅之首，没必要如此恭敬吧。
莫非他知道了陛下的身份，特意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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