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旧事
林秋阳、林秋月直到下车脑子里还是空白的状态，平妈妈这些事情突然被抖了出来，她们实在是接受不了，林秋阳脑子里闪过自己未出世的苓儿，心如刀割，看着口供眼泪大颗大颗掉在双腿上的那张口供上。
另外几张在林秋月手上。
“贱人......”林秋阳没忍住喊出了声，声音颤颤巍巍，捂着心口表情扭曲，“我的苓儿，解氏......韩芬荷......”
“大娘子，您节哀，如今真相大白，苓儿也能安息，您冷静，如何处置平婆子您还得拿主意呢。”陈妈妈开解道。
“韩小娘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我早就说过，她就是假面菩萨，肚子里全都是牙，可你就是不听，一心觉得她好，她害得你还不够惨吗？她对你好那是捧杀你还不知道吗？”林秋阳生气与林秋月道。
林秋月自是不信，颤抖着一页一页翻看平妈妈的口供，字迹对不上，不相信这是平妈妈的口供，嘟囔着要见平妈妈。
陈妈妈解释道，“这是心腹女使誊抄下来的，平妈妈口供在我们二娘子手里，现在平妈妈和平妈妈的养子阳大都在迎客堂，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证据，口供里提到了食谱、毒药、信件我们二娘子都已经拿到手。”
林秋月瞪大了双眼，“还有别的证据？”
平妈妈可是林秋月自小的贴身婆子，即便后面跟了覃予，可她最信赖最仰仗依旧是平妈妈，对于平妈妈她是当半个母亲半个姐姐般的敬重。
如今突然得知，平妈妈从头到尾都是韩小娘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让她和林秋阳身败名裂、害她性命，她怎么能接受？
陈妈妈点点头，“当初大爷从琅琊祭祀回来，周妈妈和林家的人也按例上京，周妈妈的手书被我们娘子截下，还有韩小娘的回信也一并封存起来了。”
林秋月捂着胸口，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自小平儿便跟在我身边，在家时对我无微不至，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陈妈妈说道，“您一会见了平妈妈一问便知，平妈妈也是因为双喜死了，平妈妈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现在琅琊那边对她也动了杀心才把真相说出来。”
林秋月有些震惊，“你是说平妈妈女儿双喜死了？”
“死了好几年了，听说冬日里不小心滑了一跤，韩小娘不让医治，双喜不治而亡，尸身就卷了张草席就给草草埋了。”陈妈妈把知道的也说了出来。
马车缓缓停下，陈妈妈掀开车帘，下了车，她看向旁边的一个大门，还真有点恍惚，卢家的北门边还有一栋没有住什么人的宅子，两个门口有些相似，都是一进式的大门，不同的是卢家有小厮和护卫站岗，马夫把车停稳就有小厮搬来车脚蹬。
瑶妈妈、安妈妈跟在车旁，侍候着等着林秋月、林秋阳下来，陈妈妈加快脚步进府，吴翩翩已经在北门口的侧厅等着，陈妈妈一回来她就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等着。
林秋阳和吴翩翩向来要好，林秋阳自然也很清楚吴翩翩的本事，所以再见到吴翩翩那一刻仿佛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迎客堂内，除了吴翩翩、林秋月、林秋阳之外，也就只剩下陈妈妈、安妈妈、和瑶妈妈这三个婆子，迎客堂之外被守得死死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平妈妈一字一句诉说着她所做过的任何事情。
原来黄若雪生前就已经知道韩小娘存了报仇的心思，所以一直压制着韩小娘，韩小娘从来都不是黄若雪的对手，可就在黄若雪生完林秋月之后，韩小娘在黄若雪食谱里面动了手脚，黄若雪身子每况愈下，死前已经嘱托了林远道韩小娘并非善类，尽早散了的好，否则将来定然会危害家族。
林远道向来对黄若雪的话不会质疑，所以黄若雪死后便想散了韩小娘，韩小娘没了黄若雪的压制，使了些手段，短短两个月便怀上了林远道的孩子，加上林家老太爷撑腰，韩小娘成功留在了林家，还掌控了林家大房的院子，要不是林远道对亡妻思念至深，恐怕韩小娘已经成了继室。
但林秋阳和韩小娘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而后林远道把林秋阳带在身边，林秋月那时候还小，韩小娘把林秋月当亲女儿般疼爱，加上韩小娘生了个儿子，林远道也再也没有动过遣走韩小娘的念头。
那时候黄若雪留了心腹看顾两位亲生的姑娘，大安和小安留给了已经十岁懂事了的林秋阳，年瑶年长些，办事牢靠也最忠心留给了不足三岁的林秋月，年瑶是个有本事的，一生未嫁就为了看顾林秋月，黄若雪留下的势力和影响实在是太大，韩小娘为了完全掌控林秋月，生生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把年瑶降成二等办事婆子，在韩小娘的教导下林秋月果然不把年瑶放在眼里，而平妈妈也是那是个时候被提拔到了林秋月身边做了贴身管事妈妈。
此后，韩小娘便把林秋月捧得高高的，哄得林秋月的性子不知不觉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格，对于怎么引导覃予，平妈妈也是受到韩小娘的亲身指导。
韩小娘忌惮大安、小安、年瑶背后黄家的势力还有将军府的严密，又要博取贤德名声，所以一直不敢明着对林秋阳林秋月两姐妹动手，直到林秋月嫁到覃家，覃家一团污糟，又是个落寞老氏族，所以韩小娘就从覃家下手。
林秋月嫁到覃家前几年生不出孩子是平妈妈给她下了避子药的缘故，果然林秋月的跋扈性子加上覃家老太太的不满和刁难，林秋月很快在覃家没有容身之地。
林秋月大发雷霆，腾一下站起来把手边的茶碗重重往地上摔去，力道大的地板都被砸出了一个坑，她久久说不出话来，气的两眼泛红，咬牙切齿。
平妈妈双眼一闭，颤颤巍巍继续道，“那时候老奴尊韩小娘之命，引导娘子自戕，娘子已经在房里准备好了鹤顶红，偏偏那时候查出娘子坏了予姐儿，娘子便有了活下去的念头，覃家对娘子这一胎极为重视，韩小娘命老奴打掉那孩子，老奴没有找到机会。”
林秋阳轻轻抓了抓里林秋月的胳膊，扯着她坐下，看着林秋月的状态，林秋阳自小便觉得林秋月浅薄跋扈，没想到那时候林秋月已经活在别人的算计中，更加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这个亲妹妹，现在知道了林秋月竟然想过自戕，她心里对这个其蠢如猪的妹妹无比愧疚和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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