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下人家当自己神神叨叨的。
正尴尬着，黄成卓就红着眼出来了，看到她，憋着要哭的语调，说道：“玉笙让你进去。”
她点了点头，又跟黄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低着头往那房间里面钻。说实话黄成卓这样，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但玉笙的状况，她就更担心了。
“我们开始吧……”玉笙闭着眼，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被宽袖掩盖下的手握成拳，肩膀也微微地颤抖着。
“虽然，现在问这个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合适，但是在你离开之前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但不再问一遍她心难安。
这个玉笙是个不太会撒谎的鬼，之前问的时候她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总觉得不是很对劲。不是说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现在她的鬼生涯也快结束了，总该说点儿实话吧。
“你是想问谁在考古队之前见过我还活着离开了是吧？”玉笙勾起嘴角，依旧未睁开眼睛。
本想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没想到她竟然还是问起来了。现在要帮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又一心为自己好，自己也应该帮帮她，至少不让她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我想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且至今还不明目的，我想脱离他的掌控就必须知道他到底是谁！”
“也许，他是一个道士，也许他是一个占了别人身体的恶鬼……就是他教会了我吸食人的精气，否则以我当时残余的怨气，早就散了！哦，对了……他当时说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话，说什么文物要上交国家，而我适合留在墓里，又让我不要对那些盗墓贼手下留情。”
玉笙睁开眼，缓缓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角，站在原地一副端庄秀丽的样子。
“道士，恶鬼？”董小萱不知道她是根据什么来判断这个人的身份的，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而且这话实在有些前后矛盾，既告诉她文物要上交国家，又让她别对盗墓者手下留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矛盾心态？
爱国却不善良？
“他是道士打扮，并且曾经试图把我带出那个墓，最后是我不争气……他一定不知道，我当时虽然十分虚弱，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隐约的鬼气。混杂着满满的阳刚之气，更像是上了别人的身，道行这么厉害的，我真第一次见。”
“你确定没有骗我？”董小萱没有那么好糊弄，什么叫又是道士又有鬼气？那万一是那道士身边也养着小鬼呢，不过玉笙不可能看不到小鬼。
“被你看出来了，刚刚我说的话半真半假吧。他救了我一次，你现在也要救我，既然都不能背弃，那我就把事情描述得真假各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继续猜吧！”玉笙临到最后，还调皮地笑了笑，只是她脸色苍白，这笑容看起来反而阴测测的十分诡异。
“好吧，至少我能顺着这个线索来思考一下。如果，你没有什么再说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董小萱看了看门口，随即开口。
“嗯。”玉笙再次闭上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董小萱则拿起铜钱剑，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那么几句法咒，又猛地撒了一把生米在地上。随着生米落地的声音，黄成卓却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喊道：“玉笙，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孟郎，我在下辈子等你！”玉笙说完这话，就化作了一阵青烟飘走了。
“玉笙！我等你！”黄成卓大抵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五个字，随即若虚脱一般往旁边一歪。好在是倚在了门框上面，不然非得摔在地上不可！
只是，他身体刚刚倚在门上，就顺着门框慢慢下滑，最终坐到了地上。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流到了下巴，嘴唇微微有些抽搐，眼里的痛苦呼之欲出，最终都化为了奔涌的眼泪。
“诶，小萱，帮我劝劝我儿子吧！”黄教授站在门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看见董小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不由得有些着急。
他们好歹是同在一个房车里睡过两晚上的关系，就算没有“一夜夫妻百夜恩”，至少也有些交情吧。
能不能不这么冷淡……
“既然玉笙都答应等他了，那还需要劝什么劝？”她知道这一句承诺很有可能会成为空头支票，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还是不要那么真相为好。
“爸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黄成卓听到这一句话，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一抹眼泪，随即抬起头又扭动脖子转过头对黄教授说。
“哎呦，我就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要有什么想不开啊！”黄教授敏感地开口，看着他的眼神立刻就带了几分惶然和恨铁不成钢。
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儿子，难道到头来还真的不如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鬼？
“我不是想不开，爸你相信我。我只是想问你，我能不能不跟着你实习了，我想拜董小萱为师，跟她学捉鬼……”黄成卓这话一出，别说黄教授觉得不能理解，就是董小萱也想掀桌了。
“黄成卓，你脑子秀逗了是吧！我自己都还没有学会捉鬼，你跟我学？笑话！”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一个考古学的高材生，不好好地实习等毕业为国家考古事业做贡献，没事跟自己学什么捉鬼啊！不知道这样不但会折寿，还会经常见到恐怖的东西么，就他那破胆子！
“我只知道，比起那些神棍来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捉鬼师！再说你也认识玉笙，我想将来跟着你学了些东西，一定能提前找到她……”
黄成卓眼睛红红的，还是带有些许的哭腔，然而这虽然让她心软，但并没有动摇她的决定。
“不要以为这个东西有那么神，就是学了你也找不到玉笙的！不然为什么投胎的时候要喝孟婆汤交出生前记忆？”人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不必要操心的东西呢？凡事随缘不就好了么，再说万一这个玉笙因为伤天害理过就被罚去地狱受刑再拖个一段时间被打入畜生界轮回，那会直接由之前的人鬼殊途变成人兽殊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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