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对严锡命还是比较尊敬的:“右丞相这才是真话啊。贼军打进来了,我们挡不住了,可挡不住也要挡。大家今天就一起死在这里吧!我已经把武器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说着,卫士们拿来了一大堆的武器,“叮叮当当”的落到了那些大臣们的脚边。
“每人都选一把自己称手的武器,去为大西国死吧。”张献忠淡淡地道:“至于你们的家人不用担心,朕已经把他们请到了皇宫里,朕会帮诸位爱卿照顾好他们的。”
如同五雷轰顶,那些个大臣们人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张献忠竟然会拿他们的家属当成人质。
可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这些个大西国的大臣胆战心惊的弯下腰拣起了武器......
......
战场上出现了非常特殊的一幕,只看到一个个穿着官服的人出现在了战场上,一瞬间虎贲卫的将士们还以为张献忠派出了什么神秘部队。
可是他们很快便发现了这些人根本不堪一击,成堆成堆的倒在了火枪之下。
这是大西国最后的疯狂了。
张献忠不是无人可用,现在他的手里还有几十营的人马可以拉出去打仗,可是他还是把这些大臣都派了出去。
他可以死,但他一定要拉着这些人和他一起陪葬!
严锡命什么话也没有说,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张献忠在这最后一战中所表现出来的疯狂也是让人难以想像的。
他抬头看了看张献忠,发现张献忠正托着下巴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他张了张嘴想问,但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献忠想到了过去他和高迎祥、李自成在一切的岁月,那时候他们曾经也遇到过这样危急的情况。
那次,义军被官兵给击败了,甚至给包围得根本没有逃跑的地方。
可是,那次他们成功的脱离了危险,甚至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他甚至还想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
大明崇祯二年夏。
地处陕西省北部长城脚下毛乌素沙漠边缘的榆林城。
总兵王威大营,仪卫森严。三声炮响,鼓乐声作。王威在亲将和幕僚簇拥下,到大堂坐定。各副将、参将、游击、千总、把总依序参拜。升帐毕,王威声调平和地说:“此次白土窑一战,我军大获全胜,我已叫中军写好论功行赏的保举札子。现在念给各位听听。”说毕,中军开读。读毕,王威清了清嗓子又说,“这札子已送出,相信不日定有回音。”
排在列末的把总胡孙全神贯注听,没听见念他的名字,脸上渐渐由红转白,肥嘟嘟两腮不由颤抖起来,猛听王威一声断喝:“刀斧手!”
帐下立刻如雷回应:“在!”
王威睁圆牛眼变了脸色道:“英勇营把总胡孙等一十八人,收受贼贿,私纵反贼大头目,按律当斩,左右,与我绑了!”
话音刚落,哪容胡孙等人分辩,如狼似虎的刀斧手一拥而上,将点着名字的十八人一个个撕衣上绑,往外推出。
被绑诸人,这时神色各异,有的面不改色,有的一脸涨红,很快,他们将仇恨倾泻到那个叫胡孙的人身上。有人开始破口大骂:“胡猴子,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的好主意,让爷们把命都给你搭上了。”
紧挨胡孙的一个扭身将一口浓痰唾在了胡孙脸上。被赤膊紧捆的胡孙,不能去揩抹,将头摇动着,将痰液抖掉,复将头垂了,没有吱声。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别孬种!”生就一张强盗脸,满脸胡茬,挺着一对扫帚眉的大汉大声对身边一个面如死灰,几乎是被拖出者这样嚷说。
推在最后的,是个生着张年轻亮堂的脸的少年,听见大汉的嚷嚷,不自觉将肩搐动了一下。这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心里并不恐惧,从小长到大,他似乎还不知怕为何物。只是,这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什么感受呢?一只鸟儿从头顶掠过,“啾儿”叫了一声,将鸟影投射进他的眼帘里。他仰起头,看见蓝幽幽的天空上抹着几缕淡云。“就这样死了,真冤。”他这样想着,又将勒紧的绳索挣了两下。绳索绑得太紧,他感觉两肘关节已被勒得*肿胀了。
其时,十八人已被拖至辕门外行刑墩前。
满脸杀气的刀斧手,将死囚们踢得一溜儿跪下。只等三声炮响开斩。
被摁跪着的一个瘦子,将头左右犟着,似在搜寻什么,突然大声嚷起:“贾胖子!怎么没有贾胖子?”
所有被摁跪着的人都将头拧起来了。
“怎么没有贾胖子?”至少有两三个人附合了瘦子的嚷嚷。他们的眼光里充满了狐疑,开始为黄泉路上少了一个应有的伴侣而愤愤不平。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答复的是鬼头刀背“砰”地拍在腮帮子上。几个人的嘴都冒血了,一个人还将敲掉的牙合着血吐了出来。为减少痛苦,大家不再吭声。
“咚!”第二声追魂炮响过。十八人的头全伏贴在行刑礅上。
一个全身披挂精神抖擞的中年军官被十多个亲兵簇拥着,至辕门前敏捷地跳下马背。他是横山副总兵陈洪范,为军情从驻地赶来参见王威,看见辕门外情景,略微表示了一下惊讶,对迎着他的承启官将职衔手本递了过去,说:“烦为通报,横山副总兵官陈洪范前来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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