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自己差点失口，但还是不满地道：“有什么话你不会好好说，下次再这样我就说你非礼了！”
陆小莹偏着头朝这边看着，吃吃地笑着。
冯君调节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年满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她对吴雅丽道：“吴同学，快吃包子！”
吴雅丽这才气咻咻地转正了身子，拿了一个包子道：“我吃一个就行了，我早上一般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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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大街上，行人如同往日一样，平静地进行着自己同往日没有区别的一天。
报童胸前挂着报袋，手里举着一份报纸，在街上飞跑着大声地叫卖着：“西京日报、西京日报，特大头条、特大头条，南京昨日沦陷、南京昨是沦陷——”
一位戴礼帽走在街上的中年市民忙叫住了报童：“喂，过来，我买一份报纸！”
报童跑过来，笑嘻嘻地道：“先生，买报纸？今天有特大新闻噢！”
中年市民道：“多少钱？”
报童道：“四个铜板！”
中年市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板，排出四枚给报童，报童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了他。
报童揭开报袋，从里面又抽出一份报纸，惊奇道：“咦，今天的报纸真快啊！”
他高兴地举起报纸，欢快地跑着叫道：“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南京沦陷喽！”
中年市民望着报童欢快跑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是那个那个‘商女不知亡国恨’呐！只欢喜报纸卖得快啊！”
中年市民打开了报纸，站在街边低头认真地看起来，拿报的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发抖。
旁边露天铺子一个做小买卖的走过来凑了上来。
他讨好地道：（陕西话）“乡党，刚才听那个卖报的娃说有特大新闻，出了啥事了？”
中年市民看了一眼小生意人，用手点着头版道：“你看，昨天，也就是13号，日本人占领了南京——”
他悲愤地道：“南京沦陷了！”
小生意人抬起头，吃惊地道： “啥？南京叫日本小崽娃占了！”
他不解地道：“几个月前不是还说国jun在平型关打了大胜仗，我那天还高兴地喝了两杯，咋可现在叫人把咱的京城都占了，你说日本人会不会打到咱这西京来？”
中年市民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来！”
小生意人道：“那，先生，麻烦你给我把这念一下，我还有亲戚在南京，我请你吃油条！”
中年市民摆手道：“不用了，我这会心也很乱，我还有事，这样吧，我把这份报纸送给你，你找人给你念吧！”
中年市民把报纸递给了小生意人，匆匆地走了。
小生意人手里拿着报纸，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个，茫然地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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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任坐在办公室后，唐主任手拿着《西京日报》观看着。
“梆梆”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唐主任放下了报纸，道：“进来！”
身着制服的露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她走到办公桌前道：“主任，重庆来电！”
唐主任道：“站长阅览了没有？”
露薇道：“站长这会儿不在！”
唐主任道：“念吧！”
露薇念道：“来电知悉，南京虽失陷，然我军大部已撤退，城中大多为市民，想日酋再残忍，有国联监管，亦应不会对无辜百姓大动干戈，吾中华泱泱大国，不必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只要保得根本，必有驱除鞑虏之一日，南京旧都只是象征之物，不必因此而至恐慌，华北大部现虽为日酋所占，但来电担心西北安危殊为可笑，日酋若攻西北，渡黄河后首当其冲乃至共jun陕北之巢穴，日酋在西北若有寸进，则共jun先亡之矣，如此，委员长安内之事借日酋之手而成，至此，外有国联监管主持，内则日酋战线过长人力不济，我则同仇敌忾，攘外之事两三年内必谐亦，委员长英明之举已逾总理也，我局既定方针不变，内外两条战线同样重要，来此长电，以剖时局，希转达同仁，以定人心耳！”
露薇念完了，抬头看着唐主任。
唐主任脸上带着笑容，感慨道：“上峰毕竟为上峰，既知委员长之心意，又全局在胸高瞻远瞩，一语定江山啊！”
他伸出了手道：“电报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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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路盘曲向北，西面是连绵的山坡，东面是陡长的深沟，显得这条大路如同一条白练一般。
一条木路障横在路中央。
路边有一座草棚，是一个茶寮，一个穿着黑棉袄黑棉裤留山羊胡的老汉正坐在小凳上，拉着小风箱烧茶水。
茶寮的一条木柱上靠了一块长条形半片圆木剖成的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铜川检查站。茶寮边放着两条条凳，两名国.军坐在一条条凳上，一个长着一对招风耳，一个腊黄面皮，手里都端着茶杯，两条长枪斜靠在条凳上；另一条条凳上坐着一个长相妖冶、脸上涂脂抹粉，穿着红棉袄绿肥罩裤的女人，手里捧着瓜子嗑着。
三个人聊着天，说笑着。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南向北向这边缓缓地开来，在这冬日肃杀的一片惨白日光中特别地显眼。
腊黄脸国.军一捅招风耳国.军：“哎，生意来了！”
招风耳国.军嗤笑道：“什么生意，能坐这种小汽车的不是有钱人就是有势的人，上去弄不好就先挨两巴掌！这几回咱俩轮岗都挨了三回了！”
招风耳国.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
腊黄脸国.军鄙夷道：“不挡有钱的哪有油水，就每次留人家几个鸡蛋两张饼的，别说是晚上到人家翠翠姑娘炕上睡，就是雇人家白天陪你值岗聊天的钱都付不起——”
叫翠翠的女人笑着拿了个瓜子砸了过来，笑骂道：“你们说你们的事，扯上我是球疼了，不过这两回炒鸡蛋啊煮鸡蛋啊确实吃腻了，今天再拿鸡蛋顶可不行啊！”
腊黄脸国.军道：“就是碰见有势的，不就是挨了巴掌嘛，挨两巴掌能干啥，就当没花钱让人按摩了一下脸！”
招风耳国.军道：“好好好，那你上，我给你在后面撑腰，有了好处了三七开，行了吧！”
腊黄脸国.军笑骂道：“他妈的要你撑腰，就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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