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暄闭上双眼,这么多年,她看到的事、听到的事无一不在提醒她:在这个出云斋,仅仅事事小心,步步为营,还不足以立于不败之地——孟余庆便是最好的例子,这么仰人鼻息地活着,连自己的女儿被当成棋子,都只能陪着微笑劝她好生去嫁人。
记不清什么时候起“成为出云斋地位仅次于谢观潮的人”成为她最重要的愿望,她自嘲地笑了,可是倘若自己没有这般斗志,并且孜孜不倦位之奋斗的话,在这个出云斋只怕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吞噬了吧?是成为另一个李翌,还是更加不如?目前的处境她很清楚,义父的性子她更加了解——揣摩义父心思,是她除武功外立足于出云斋的另一项法宝,甚至有的时候,后者更加重要,可笑的是,直到今天,对此她尚未有十足地把握。——正因为如此,她才为自己的前途深深忧虑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想到义父谢观潮,就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个让她感到难以把握的人,那个世人眼里温文可亲、性子和悦的君无念。
想起他刻意隐藏实力,更觉得此人的危险:在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的弱点,而隐藏自己实力的人,往往有极大的图谋。而那个人,他究竟想要什么?名?他已是万人敬仰的神医;利?多少江湖人为求他一医,甘愿奉上世间珍宝;美色?更不可能,君神医的爱慕者决不会比秦北宴少,其中不乏美貌与出身皆优之人。
越想越理不清。她暗自苦笑,自身难保之际,居然还有闲情想别人的事?远远传来李翌呼唤之声,想来又有事要处理,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思,左足一点,提了口真气,迎着李翌声音传来的方向掠了过去。
喜欢寒江雪请大家收藏:(m.shaonianshuwu.com)寒江雪少年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