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笑着接了过去，轻轻一捏，小黄鸭就发出抗议的唧唧声。
“挺可爱的。“他说，“看不出来你居然会关注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
“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所以……“林舒夭声音很快低下去，“确实有点幼稚，你还是别放车上了。”
“我当然不会放在车上。‘’江迢走到鞋柜前把放在上面的头盔拿了下来，下一秒威风凛凛的小黄鸭就被他黏在了头盔上。
比起那辆大奔，江迢还是更喜欢他的大摩托。
以前是觉得骑着机车比较酷，现在是觉得机车比大奔快些，可以让他早点回家见林舒夭。
“怎么样？戴在头盔上是不是与众不同。”江迢戴上了头盔，在黑暗中看见一朵明亮又快乐的笑容在林舒夭嘴角绽放。
“有点傻。”林舒夭说着。
只要能让林舒夭开心，他不介意变傻，但是他现在只想去亲吻那朵名为笑容的花朵，“那你喜不喜欢？”
林舒夭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点头，只是用很轻的声音回答道，“喜欢。”
江迢解下了头盔，走上前给林舒夭戴上，“确实有点傻。”他笑了笑，然后低头倾身去追逐那朵笑容，“不过我喜欢。”
唇与唇相处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林舒夭瞬间颤了一下，然后身体僵直，几乎是立刻就发出了拒绝的信号。
但是江迢没放弃，他轻触着林舒夭的唇角，像在亲吻一朵摇摇欲坠的花朵。
双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握住了林舒夭攥紧衣角的拳头，极有耐心的一根根掰开对方的手指，放在指尖摩挲安抚，直到僵硬紧绷的手指逐渐柔软下来，乖巧的躺在他的手心。
江迢此刻的思绪有点混沌，原本他一直以为能把林舒夭抱在怀里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事，现在才知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时候，手机响了……
江迢试图屏蔽听觉，工作、朋友、亲戚还是中国移动他都不想搭理，他现在只想吻林舒夭。
他觉得自己开了个好头，因为林舒夭没有拒绝，只需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只需要再鼓足一点勇气，他就能把爱人焐热了、吻化了……
可惜他就像只剩一枚硬币还想打俩小时长途的贪心鬼一样，遭到了上天的惩罚。
没隔几秒种，林舒夭的手机也响了。
她侧过脸躲开了他的唇，仿佛呼吸不畅似的哑声说：“手机响了。‘’
他们俩的手机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声音一远一近犹如魔鬼二重奏，江迢暗暗气恼也没有办法，只得又赤脚奔回去接电话。
两个人几乎同时接起手机，铃声骤然中断，四周围重归安静，他们听了不到十秒钟，就同时望向对方。
全毅宏死了。
一个小时后，市人民医院。
“初步来看死因是脑梗，死亡时间大概在三至四小时之前，也就是晚上八点至九点间。”事发后第一时间赶至现场的卞博说道。
江迢挑眉问道：“所以是正常死亡？没有他杀的痕迹？”
“没有明显的外伤，他杀的唯一可能性是用毒，我已经提取了死者的血液和消化道液样本，详细报告尽量在天亮前发给你们。”
卞博用词严谨，言简意赅，说完便急匆匆的回市局了，尸体也被运去了解剖室。
程元颇为解气的哼了一声说：“老天爷终于收他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江迢没搭话，又去问全毅宏的主治医生：“脑梗是手术可能出现的后遗症之一吗?
医生点头，“而且是出现比例很高的一种后遗症。‘’
‘’但他之前不是都熬过危险期了吗？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犯病？‘’
“这种情况很常见。危险期只是后遗症发作的概率更高而已，度过危险期不代表就能彻底告别后遗症。”医生微微皱眉说着。
“那如果是中毒的话也会导致脑梗吗？”
医生沉思了一会，才说道，“遇见过几个脑梗病人是吸毒品过量导致的，如果注射的话，毒品成分直接进去静脉，可能性就更大了。”
医生走后，程元立马道：“江队你怀疑不是意外？‘’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我们刚发现那批军火流入黑市，全毅宏就死了。‘’
江迢看向程元问道，“看守的同事怎么说？‘’
‘’没有外人进过房间。”程元低头看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这两个同事是下午换班过来的，从两点到十一点二十分护士发现嫌犯已经没有呼吸，中间接近十个小时，只有本部门的护士和医生进去过。‘’
“看守的同事没有离开过房门？‘’
“没有，他们的规矩是，一次只会离开一个人，比如去上厕所、买饭什么的。‘’
江迢陷入了沉思。
太巧了，他从来不相信巧合，但目前的状况是，除非看守的同事是内鬼，放了外人进来或者自己作案，再不然就是神经外科里头有内鬼，否则全毅宏就是因为手术后遗症死的。
但另一方面，他又宁愿相信是巧合，因为人为的代价太大了。
“护士发现尸体前，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谁？”江迢问。
程元没有再查笔记本，而是看着不远处的走廊，“是陈教授，也是这次负责全毅宏的医生之一，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十五分。”
“所以那时候全毅宏还活着？”
程元没有回答，因为陈教授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了，自行解答道。“我不确定病人当时的生命体征，因为我只是进去里面找我白天遗落的钢笔，房间里面关着灯，所以我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在床角下找到了钢笔，全程只有不到一分钟。”
程元点头附和道，“看守的同事业证实了这一点，陈教授很快就出来了。”
陈教授的神色疲惫，苦笑着问，“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
江迢说道，“只是循例问话而已，陈教授别多心。”
“好吧，看来等尸检结果出来了才能有定论，需要的话你们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还得去值夜班，先走一步了。”
送别了陈教授，撤了在医院看守的同事，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等天亮卞博的详细报告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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