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爷子这样想着，却还是一时接受不了顾宁这样一个哪哪都入不了他眼的野丫头，做他的孙媳。
就在他和自己的内心疯狂做斗争的时候。屋外打闹的两人终于踏进了屋里。
顾宁一抬头就看到立在前方，一脸严肃的老人，下意识地立正，收回了自己打闹的动作，一时乖巧的异常。
肖无言没顾宁那么拘谨，站在一旁，看着一下规矩下来的顾宁，啧啧出奇。
但毕竟是在肖老爷子面前。所以肖无言倒是没有再说个什么刺激顾宁的话。
顾宁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肖老爷子，喊了一声。
“爷爷。”
肖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可头刚点了半截，就感觉到秦管家在自己身后的小动作，顿了顿，挤出一个笑来。
“嗯，丫头没吓到吧？”
顾宁眼睛亮了亮，偏头往肖无言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老爷子的态度感觉和肖无言说的不太一样啊。
顾宁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没吓到的。”
“啧。”顾宁话音刚落，这就听到肖无言发出了一声轻啧。
没好气地瞪人一眼，顾宁朝人比了比自己拳头，作出一副威胁的样子。又突然想到自己是在老爷子面前，一顿，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朝着老爷子傻笑了一下。
顾宁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肖老爷子的眼，只是他德高望重惯了，见到的小辈里除开肖无言敢跟他面对面地杠起来，哪个不是颤颤巍巍，兢兢战战的。
又哪里见到过顾宁这样，面上恭敬有，却也不是太过拘束，带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活泼的紧。
肖老爷子不禁就勾起了嘴角。
但在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笑了起来的肖老爷子又努力去绷住自己面上的表情，一时没收拾过来，脸上的表情弄了个不伦不类。
肖无言就站在一旁看着，既不参与两人的交流，又让人没办法忽视他强烈的存在感。
他看着老爷子脸上的表情，笑了笑。
秦管家眼瞅着场面就要冷下来，连忙就过来招呼。
“少爷，少夫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老宅，饭都还没吃吧？”
肖无言还没出声，他身旁的顾宁头就点个没完了。
肖无言可以说是好气又好笑，这个死丫头还真没点出息，谁会短了她那口吃的吗？
秦管家看着顾宁如捣蒜般的点头，笑得眯起了眼睛，和善地开口。
“少夫人这是已经饿了啊？那赶快！”秦管家招手，“把早饭都摆上来。”
秦管家话音一落，几个女仆就端着精致的早点几步摆上了桌。
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的奶黄包还徐徐升着热气。几个爽口小菜摆在一旁，鲜艳的色泽就让看着的人疯狂分泌口水，食欲大增。此外还有诸多中外早点，这里就不一一赘叙。
顾宁扯了扯肖无言的衣角，自以为隐秘地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小声地朝着肖无言说，“你看，那里有兔兔。”
肖无言毫不掩饰地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在顾宁头上敲了敲。
“死丫头，你还记得我们是过来干什么的吗？”
“唔。”顾宁捂着头委屈巴巴地看了肖无言一眼，才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找场子。”
顾宁瘪了瘪嘴，只觉得肖无言好不讲道理，她都饿了好久了，还不准她吃东西。
顾宁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委屈极了。
“什么事不能吃饱了再说吗？”
吃饱了再说……
肖无言看着刚刚那个因为自己一时心软放任顾宁来到桌子前大吃特吃的自己简直不要太智障。
顾宁闷头扑在食物上，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难过他现在和肖老爷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就那样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秦管家明明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此时面对蔓延在桌子上的尴尬像瞎了一样，视而不见，只是乐呵呵地给不停往自己口里塞食物的顾宁夹菜。
肖老爷子在那里给秦管家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也不见得秦管家有什么反应。
呵，这一手玩的可真好。
他这一家之主平时里的早饭都是一碗白粥就解决完事了。他都不知道一个早饭还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来。
想着，肖老爷子就忍不住地冷哼了一声。这老家伙，整日里尽瞎折腾。
饭吃的好好的，突然听到肖老爷子的一句冷哼，顾宁一僵，停住了自己的筷子，只是塞得鼓鼓的腮帮子还在不停地嚼着，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顾宁艰难地咽下自己口里的食物，然后眨巴眨巴着自己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对方的爷孙俩。
“唔……”顾宁头疼地咬了咬筷子，还没说什么，就被秦管家的大手一阵呼噜。
秦管家能看到这对爷孙安分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就很满意了，此时倒是不再多奢求什么。
“乖，继续吃吧。别管他们。”
话说着，秦管家就又在顾宁头上呼噜了一把。
有一说一，这孩子的头发还真软，摸上去手感还真不错。
顾宁一脸懵逼，眼神带了些委屈地抬头看了一眼秦管家。
“那个，可以不摸了吗？”
可怜巴巴的声音让秦管家险些失去理智，好在他最后还是拥有着精英管家的职业素养，让他能够及时地悬崖勒马。
“好好好，是叔错了。”
这话一说，秦管家就看到肖老爷子白了自己一眼。
呸，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好意思让人小姑娘叫自己叔，呸，不要脸。
顾宁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看到肖老爷子和秦管家的这个互动，捂着嘴险些没笑出声来。
顾宁憋了憋笑，伸手夹了一个奶黄包给肖老爷子。
“爷爷，这个好吃。”
肖老爷子一顿，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小口地咬了一口，然后笑了笑，“嗯，不错。”
得到肯定的顾宁笑得眯起了眼睛，好不乖巧的模样。
肖无言看着那个笑得一脸傻样的姑娘，也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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